发布时间:2016-05-09 浏览次数:1497

  “一小时收入18842元,在线辅导教师收入超网红?”被媒体铺天盖地报道后,从事有偿在线授课的王羽自信地表示,网上公布的时薪其实低了,现在自己最高时薪为25000元,3月份月收入为二十多万元。像王羽这样的“在线教师”成规模出现约在2015年底,一方面,2015年7月份教育部才刚刚发布了“有偿补课”六条禁令,另一方面,优质在线教育资源受到学生的欢迎和在线平台的推崇,舆论对此各有看法,正如音乐人川子歌中唱的“每个新事物的出现,都会伴随着大喊大叫”,笔者经过整理发现,各方对“天价教师”争论的焦点主要集中于如下几大方面。

  学生:平等享优质教育资源VS应试教育的“补课刚需”

  相对于翻转课堂、微课、慕课,在线教师算是后生晚辈,却十分实用。

  王羽直播课程除了2617名学生购买求“先”若渴地在线学习外,一些线下同学表示也会接受优质在线课程,接受西部商报采访的兰州某中学的同学们,便普遍欢迎在线教育,学生们纷纷表达了“在线教育对提高自己的成绩会有帮助”、“在线学习不用辛辛苦苦大老远跑去补习,而且还能听全国各地老师的课”的心声。

  进驻搜狐《教育社会观察室》的青年教育学者、社会教育评论员、媒体特约评论员肖纲领认为:“在线辅导”存在的基本逻辑是“需求导向”,其知识辅导的低成本、高效率以及教师选择的多元化,无疑满足了学生对优质教育资源的需求,尤其是那些教育水平相对较低的地区,这种网络资源对于线下教育资源的不足是极大的补充。

  安徽卫视的《每日新闻报》主持人对在线教师的作用进行了调侃式的“解读”:比如,一个同学没考上重点中学错失了听名师授课的机会,但可以通过“在线课堂”跟名师学习,再结合自身努力,没准就考上了北大、清华;如果没这种听课机会呢,可能就是北大青鸟了。

  当然,也有学者对在线教育受学生欢迎给出了深层次的原因即补课刚性需求。21世纪教育研究院副院长熊丙奇认为:目前在线辅导的红火,从根本上说,还是因为社会存在旺盛的补课需求。之所以“在线教师”会引发热议,大致原因有两方面,一方面是社会本身对教师有偿补课这一问题,就一直很纠结与分裂,教师待遇不高、学生补课需求“刚性”存在,因此,治理有偿补课,基本上也就是说说,在这种情况下,单价低廉的“在线授课”,自然是学生、家长可能追捧的一个选择了;另一方面则是网络平台炒作,希望给公职教师在线授课“正名”,以便能有更多教师到平台上来,在老师挣钱的同时,实现平台的商业目标。

  平台:商业炒作VS互联网+教育

  《通信生活报》、搜狐IT资深记者毛启盈,对“在线教育”的商业价值如此分析:“‘一小时能挣1.8万元,在线教育辅导老师收入超网红主播?’成为2016年教育最为吸引眼球新闻事件。2015年,在线教育爆炒融资,动辄上亿元。而资本市场把K12在线教育全通教育爆炒到A股飚王的宝座……在线教育由于低成本运作,教师收入超过线下教师是大势所趋。”但对“天价教师”背后可能存在诸多炒作“漏洞”也进行了剖析:“网曝在线教师工资清单中,一位辅导老师开设了高中物理在线直播课,9元/节,2617名学生购买,扣除20%的在线平台分成后,老师一小时的实际收入18842元,这个数字有多少是真正学生买单值得怀疑。”

  他在文中先引用了一位具有丰富O2O经验却不愿透露姓名的人士的话,紧接其后又具名援引了某互联网首席执行官的话,“在我看来,在线教育本身就是一个伪命题,大多数机构靠刷单活下来,尤其是K12领域就不该出现这种教育。”

  在国内教育界享有盛名的俞敏洪,对“在线老师”的“包装”性质也直言不讳:当老师的个人声望没有达到一定程度的时候,在线教育平台可以对好的老师进行类似包装明星一样的推广。未来在线教育平台和一些老师的模式可能会形成经纪人模式,这是一个必然的发展趋向。

  肖纲领则把“在线教育”与“互联网+”结合起来分析问题:在线辅导形式属于“在线教育”的一种,契合了新近提出的“互联网+教育”理念,是教育领域的有益尝试,也会成为未来教育发展不可阻挡的趋势。

  《钱江晚报》刊登的评论员文章也看好“互联网+教育”:“互联网+教师”,让教育资源原有的各种有形无形的限制消弭于无形,教育呈现出前所未有的开放性,突破时空限制,学费之低,受教育的门槛几乎不存在……或许“互联网+教师”给教学生态带来的变革还没有完全展示出来,但我们至少可以说,这是一场深刻的变革,它给教学生态带来的影响具有革命性的意义。

  正是一些互联网教育平台让“尊师重教”在市场化的条件下,以能者多劳、人尽其才的方式呈现了出来,打破了老师“蜡炬成灰”的既有形象。

  老师:知识有价VS有偿补课

  姑且抛开“天价教师”王羽是否被平台运作之说,只就他的个人能力来看,据CCTV13的采访报道,王羽研究生毕业后在培训机构工作过10年,自己也开办过培训学校,由于在线听课的学生来自天南海北,水平参差不齐,他的“天价”课程也让他付出了“逆天”的时间,在线课堂一小时,他在备课上花的时间却是30个小时。一份耕耘一份收获,正如一些网友所言,@那年的带头大哥:“教的好,凭什么不可以让教师多赚点?”;@王溪郴:“……人家赚1万多,那是本事,而且是实打实的靠知识赚钱”。而对一些媒体拿王羽这样的老师与时下那些以掻首弄姿见长的“女网红”相比,网友的评论也是麻辣至极,@梁凉凉_水:“什么时候三观混乱到网红能和教师相提并论了,网红的高收入为何不去治理,只准许网红拉动国家GDP,就不许教师收入高了吗?真这样下去,人才怕是会大量流失……”;@荷兰风车的晴天:“网红靠胸赚钱你不管,教师靠知识赚钱收入超网红你就不爽了?”

  湖南日报评论员文章也认为:“天价在线教师”给创新创业者带来更大信心和动力,让教师“传道授业解惑”的价值得到更好体现,让学生们有了更多选择,对教学水平整体提升有促进作用……

  中国教育科学研究院研究员储朝晖认为,教育部的相关规定未明确就网络教学作出要求,如果教师满足网络教学和不在任课班级内授教的前提下,未影响正常工作,此举对于教学资源共享有助益。

  与上述老师付出应有回报观点不同的是各地的行政职能部门。南京市教育局一负责人接受媒体采访时便表示,南京市教育局曾出台《关于禁止中小学在职教师从事有偿家教的规定》,虽然“线上辅导”是新生事物没被列入其中,但应该属于“在校外社会力量办学机构兼职从事学科类教学、文化补习并从中获取报酬”一类,所以是被禁止的;甘肃兰州市教育局相关人员表示,兰州市教育局提倡在职教师通过网络等平台进行无偿辅导。

  其实,舆论之所以对“在线教师”存在老师到底该不该收取酬劳、算不算有偿补课争论,与教育部2015年7月出台的禁止“有偿补课”以及国家倡导“互联网+”这两个大背景有关。

  教育部:规范引导Or武断禁止

  俞敏洪口中的“在线教师”便不包括公办教师:“公立学校的老师不允许去兼职网络授课,我认为很对。原因非常简单——当公立学校的老师不能把心思放在自己所教的学生身上时,学生利益是严重受损的。”熊丙奇对“在线教师”的“身份”也进行了严格的界定:“如果在线教师不在体制内的学校担任教职,而是一名独立的或者来自社会培训机构的教师,那么,他(她)怎么上课,上课收入多少,这都不是问题。”

  兰州大学教育学院教授管会生认为,在职教师在线教育有一定的商榷空间,对此“新鲜事物”绝不能图省事就“一棍子将其打死”。大家不要把关注点就放在金钱利益上,如果在职教师在线教育确实对提高学生的成绩,提高教学水平是好事,不能用钱衡量。从推动教育教学公平公正的角度来说,教育部门反倒更应该鼓励这样一种社会探索,在不断规范中探索这样一种全新模式,为实现更好更便捷的教育提供方便。

  《新华日报》评论员文章对“在线教师”也持“先观察再下结论也不晚”的观点:首先,任何“禁令”都有其特定的出台时间和背景,一旦时代发展或外部环境发生变化,“禁令”是否也需要“与时俱进”?值得商榷。其次,在线辅导的合法性与否,本质上与收入多少无关,而与其行为的正当性有关。从这一角度看,在线辅导是功是过?不用急着定调子、扣“帽子”,还需要时间的检验。

  可喜的是,教育部在事发后除了一句“还在研究中”的公开回复外,似乎一直在观察,起码到目前为止并没有“一刀切”地禁止。作家王小波曾说过“人和人是不平等的,其中最重要的,是人与人有知识的差异。”在线教育也许是老师知识差异化体现的良好开端,又可能会有一个避免教育资源不平衡导致“知识差异”的美好结局,不妨让实践成为检验真理的唯一标准吧!

  文章来源:教育舆情网,作者:孙存利